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鼓手
    纪景清没带樊莱去医院,他的伤也不至于到死人的地步,黑色宾利时速160,在空旷的路上狂飙。    樊莱缩在后座,几次觉得自己的胃都要被甩出去,伸脚踢他后座。    “慢点会死啊。”    她烦得要死,一说话,骨头缝都裂开般的痛。    真皮座椅肯定多了脚黑黢黢的印子,纪景清很爱护这辆车,可此刻却不计后果的舒展眉眼。    隔着柔软一层的力量传到他后腰时,只剩下猫爪蹭了一下的轻绵感觉。他又踩紧油门,铁皮如同无效设防,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,凛冽锋芒,让他热血沸腾。    把她从后座抱出来,她闭目不语,白到发青的小脸埋在他胸膛里,受惊过后的小猫格外乖顺安静。    放到床上后,他没有丝毫忌讳地每一寸检查着她的伤势。    他反应过来从车上冲过去的八九秒里,还是让她皮肤上留下淤青,手腕和腰那里尤为严重。    “有没有感觉到骨头痛?”他拨开她脸上的碎发,声音轻柔。    她觉得他废话连篇,皱眉把脸埋进枕头里。是他的枕头,没有丝毫油腻异臭,清清爽爽的味道让人迷眷。    他不厚道低笑出声,鼻音缱绻,“是不是分不清骨头痛还是rou痛?”    柔和的灯光从远处洒过来,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,忽然听到她说:“你手上的伤需不需要我帮你处理?”    浓重的血腥味掠过鼻端,她心乱糟糟的,如果不是他,她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。    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,忽然蹬掉鞋子,躺坐上去,没有受伤的胳膊撑在后脑勺。    久违的、难得的和她躺在一起,却没有任何绮丽念头。    “没个逼事,上学那会儿一打十,比这还严重的伤也挨过。”    熟悉的场景里,她觉得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的男人是另一个时空里的纪景清。    “也是为了女孩子打架吗?”    他闭了闭眼,嘴边扬起若有似无的笑:“没这么没有出息。樊莱,今晚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打架。”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晚被他带来这里,那天落了初雪,他说“今晚我是第一次见申娜”、“离开龙庆后,我没睡过别的女人。”    “可以问吗,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你下手。”    她睁着眼睛,背对他,轻轻嘲弄:“两个月不见,纪老板居然会询问人了。”    他皱了皱眉,好整以暇,脸上没有太多表情,只是陈述一个事实:“毕竟我现在不是你金主了,没资格对你呼来喝去的。”    房间静得好似能幻听到外面的春雨声,又是一年春。    “我和男朋友分手后,他忘不掉我,他出轨的那个女人恨死我了,恨不得找人做掉我。”    “纪景清,你知道我刚才被打的那瞬间在想什么吗?”    他为她那一声他的名字而失神。    “在想如果我突然出现救了你你就以身相报。”说完,他躺下来,抱住她。    语气无赖,占足便宜,触碰到她柔软身体他突然觉得伤口剧痛。之前没感觉是因为他已经麻木了,而她的身体让他的血液重新畅通循环。    她没力气推开他,也不像厌恶那些人触碰自己一样排斥他的靠近。从一开始就不抗拒。    “我想如果我活下来,我一定先做掉那对狗男女。”    他撑着脑袋低头看她,眼里有笑,“这么社会啊。”    “那这么说,你是不是该感谢我?”    她抬眼,在一小片他落下的阴影里看他,抿了抿唇,说:“是,我感谢你让我平安无事,让我有机会去实现这个愿望。但仅仅是感谢,换做是任何救我的人,我都会抱以同样的感谢。”    他唇角的笑凝住,却不落痕迹,黑亮的眼变成磨砂质感的。    “嗯,换做是今晚我目睹别人遭受险况,我也同样会尽我所能。”    不是幻听,窗外雨势渐大,清爽的湿气很快弥漫进来。只是大城市的雨,少了几分尘土的芬芳。    *    樊莱醒来浑身酸痛动弹不得,不过这次不是感觉被人打过一样,她拥着柔软的羽绒被,睁眼回忆昨晚。    的确是被人打了,但又被人救了。    窗帘是紧闭的,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,可四周寂寥又冷清,只有一缕从远处照射过来的暖光。    凌晨四点,纪景清不在床上。    她的感官逐渐清醒,闻到浓烈的烟味。床尾与客厅间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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