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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十四(7)
    苏玉晓十一岁以后就再没有感受到温柔。    她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男人,会是这样不堪的情境之下。    如果是个正常的女孩,她应该会情不自禁的吻住他。    可是不能。    她的嘴里塞过无数可以吃和不可以吃的东西。    她的唇舌也亲吻过无数人。    她不能用肮脏的身躯,给他最纯净的回馈。    她只能怔怔地望着他。    她的心口锐痛着。    过了不知多久,她才说: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为什么。”    秦文煊也不知道为什么。    苏家是他亲手办的第一个案子,苏玉晓是他亲手送进教坊司的第一批人。    或许是在他一点一点吞没掉人性之前,他给自己肮脏不堪的心灵,留了一块纯净之地。    也或许,他只是单纯图她漂亮。    他说:“你是不是很恨我。”    苏玉晓滞了片刻,然后摇头。    秦文煊愕然。    他们的相见为数不多。除了那年抄家,和今次见面,中间只有一次偶遇。    没说过话的那种。    她的眼神充斥着怒火,他一直以为她恨他入骨。    她却释然地笑笑:“或许曾经恨,但就在刚才,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。”    “我应该恨的人有很多,恨我世俗意义上的那个爹爹,恨侦办那桩案件的官员,恨胭脂楼的龟公鸨母,恨一个个践踏我身体和尊严的嫖客,甚至恨已经死去的先帝。”    她吸了一口气。    “我只是不敢恨他们,因为我知道,我的恨在他们身上不会有任何效果,不过是折磨我自己。我敢恨那个听命办差,把我带走的那个小太监,是因为我知道,他会因为我的恨而悔恨自责,折磨我的恨一样会折磨他。”    “秦公公,”她说,“我是不是很偏执?”    秦文煊伸出手去。    他想安慰苏玉晓,摸一摸她的头。    伸到一半却停了下来。    苏玉晓看向他的手。    他的手从背面看,养尊处优,精致纤长。    从正面看,却略显粗粝。    因为练武,他的掌心有些老茧。    在他刚刚按住苏玉晓脖颈印唇印的时候,她已经感受到了。    他们两个静止着,看着彼此。    像是下了很大决心,秦文煊才开口:    “苏姑娘,或许我可以想办法帮到你一些。”    他是个太监,是个御前的太监。    品阶资历不算高,却因是王蔚卿的义子,东厂实际上的二把手,所以有很大的权力。    他想要开口照拂什么人,胭脂楼那种低贱的乐户定会言听计从。    若是能得他相助,苏玉晓的困境自然会迎刃而解。    苏玉晓却很疲惫地笑了笑。    她的手指,在床边那些下流的工具间划过,最后停在了那根短鞭上。    她拎起短鞭。    “公公想从东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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