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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他也许会在某个清晨无声无息的死在床上,直到发臭才被人想起  (第4/4页)
他短短的一生,只需寥寥几句便能概括    他重重地合上眼,在心里给自己判了死刑    仅仅过了一天,他就高烧不退,咳血不止。    变成了一副病死鬼样。    没有被控制住的病情,加上缺衣少食,身体越渐病弱,他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,睁眼就是咳嗽,不停咳嗽。    咳到中午,    直到肺都快咳出来,口腔里含着血味,也没能止住。    身体不断向他发送信号,很渴,需要喝水。    他扭过脑袋,那里放着距离他不足几步的水壶,怔怔看了很久。    喉管像是插了几千根针,痛苦告诉他,再不喝水,也许他就会死掉。    这种预感让他神经一紧,他撑着床艰难坐起。    想喝一杯水。    动作却缓慢迟钝,光是站起来,便是一阵头晕眼花,不过几秒,他就又倒在了地上,没能站起身来。    他腿酸脚软,双手无力,受伤的身体和伤寒侵蚀掉了他的意志。    他瘫倒在地,放弃了喝水,在地上喘了几分钟。    又重新爬回了床上。    窗外是铅灰的天空。    肚子在叫,他很饿,也很渴。    但他连给自己倒杯水都无能为力,犹如死人般瘫在床上,呼吸浅浅。    即使那群人没有出现,他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,他也许会在某个清晨无声无息的死在床上,直到发臭才被人想起。    但那群人的出现,让他这个死床上,这种稍显体面点死法也被打破。    他们扒走了他那身为了迎客,穿得还算光鲜的衣服,甩了件和他一样,没用要被扔走的烂衣裳,然后将他踢出了门外。    他没有任何价值了,此刻他能为花楼做的最后一件事,就是死得远点。    “知道了以后就要好好吃饭,知道了吗?想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,毕竟病人最要紧嘛。”    她的声音将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出    枳低下头,那碗正不断往外冒着热气的面条,是他前些日子以为到死都吃不到了的东西    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视线。    碗里还卧着两个煎蛋    他沙哑地问    “小姐不小心煮面煮多了,连蛋都会不小心多煎两个啊。”    北槐瞬间有种谎言别拆穿了的慌张感,做贼心虚之下,她想要证明自己,便立刻解释    “我不喜欢吃蛋。”    这话一说出口    她自己都悔青肠子了    这话说出来,还不如她放个屁    不喜欢吃蛋还煎蛋?    她是在给自己做饭还是给自己添堵呢?    枳却没有拆穿她的谎言,他口头哽咽着,连出声说话都做不到,只能点点头,一口一口,珍之慎之的吃着。    她是他遇见的,唯一一个,会专门为他下厨,用拙劣的借口哄他吃下专门为他加了两个蛋的人。    他听着她自相矛盾到有些好笑的话,食物温暖的肠胃,她身上那股子幽幽的香味像世界上最柔软的棉花,将他小心地包裹住,这一切美好得不真实。    他脑子晕得要命,不知道为什么,吃着吃着,眼泪就落到了碗里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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