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榻上坐去。

    不等她开口，对面的人却先说起来。

    “朝中局势严峻，我已涉足，如履薄冰。今势力单薄，恐难以支撑。”她抬起头，看着眼前这个小宦官的眼睛，摇曳的烛光辉映在她脸上，似乎想到什么，轻轻笑起。

    “从前，我想要什么，父王与母后皆会满足。我想习文念书、骑马射箭，都是最好的老师来教。自来都是，我想做什么，便做了。

    “如今我想要的，怕是有违天道，所以才行得这般艰难。”

    她说完又摇头叹气，笑容更加苦涩，笑自己，只能在深夜，和一个下人推心置腹，诉说烦忧。

    舒书看着她，心中只觉奇怪。虽然她们俩略有往来，却是没有到互诉心肠的地步。只试探性出声问她：“仇枝？”

    封倾月闻言，一脸不解，   反问她：“求知？”

    舒书仔细分辨她的表情，好似要在她脸上瞧出个花来。想着上个副本种或许是巧合，或许不是，只是对方不肯相认罢了。于是不再强求，摇摇头未说一言。

    然后，经历了一阵沉默，响起一副略显尖细的嗓音。

    “公主说天道，我复想起近来做得一梦，很是奇怪。”

    封倾月放下书，看着他，“什么梦。”

    “这梦里天地浑然一片，浓雾障目，万物皆是缥缈。我且四处张望，只隐隐约约见一人影。待我走近，甚是奇怪，那人在岸边垂钓，既无竿，也无饵，与我相对而立，再一看，却原来是我站在水面之上。

    “那人也不觉奇怪，只这样与我攀谈起来。无问姓名，竟知我来处，三言两语话我生平。可这也不是什么难事，毕竟在我梦中，他即是我，我即是他。他却说我误入仙境，一介凡人之躯，必将折损寿命。然，又说与我有缘，点拨我两句，可借此，平步青云，也算是祸福所依。话止，不等我发问，身子一沉，落入水中，猛然惊醒，冷汗涔涔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我倒是好奇，点拨你什么，竟能让你平步青云？”她放松身体，懒散坐在一旁，话里带着揶揄。

    自然是为你专门编的瞎话，舒书正襟危坐，清了清嗓子。

    “若真如那梦中人所言，是否为天机不可泄漏？”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条件？”

    正中她下怀，和聪明人说话，就是不用兜圈子。她敛眸，拖长了声音，极尽矫揉造作：“奴才贱命一条，自有缘窥天机，也无济于事，可若是告知与公主，定能助殿下一臂之力，尽心中所想。不过......”

    舒书看了一眼封倾月，走到她身旁，撩起袖子，用指尖轻刮了封倾月的手背，极尽轻佻暧昧。

    她没躲，看向舒书的眼里满是轻蔑。

    舒书才不管她，收回手，只说：“奴才无能，不能靠仙人的点拨青云直上，也无机遇，能靠着腌臜之事飞上枝头。只想着，有生之年，也能凭一副残躯，做牡丹花下的风流鬼，尝一尝那天鹅rou的滋味。就是不知公主，可否成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