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章
chapter 9. 我跟着你走 (第2/2页)
生中都能排得上榜单的幽默时刻,很大声地笑了,他还要莫名其妙地问她为什么笑,她更是锤着他的大腿笑到肚子都痛起来。 她把笑出来的眼泪擦干,跳下床踩到拖鞋上,边走边脱衣服,脱一件扔给他一件,全裸了就拿好搭在椅子上的浴巾哒哒哒跑去洗澡了。 她的意思是要他帮她洗衣服,夏天穿的少,出的汗多又不能存着不洗,开洗衣机有些浪费了。她妈一般都让他们自己快速手洗就好,说寄宿的都是这样的,不能惯娇气。 她妈万万没想到,最后被锻炼得能吃苦的只有池砚秋。 她刷牙发着呆,牙膏泡沫她又忘了及时吐掉,只得吞下去一些换气,清凉在食道就会变为恶心,握着洗手池咳了一会,抬头就看到自己憔悴的脸。 她现在不喜欢照镜子,不想看到她浮肿的卧蚕,不是很高的鼻梁,偏小的嘴巴耳朵。 她一看就想起乡下看面相的大师说,她这些特点都是不好的,没有福气,没有事业,还容易忧郁。 后颈很僵硬,脑子里全是负面想法,说明她现在紧张,需要吃缓解焦虑的药,但她不太想吃,不想就这样对情绪投降。 水流在她身上冲刷时在小空间回响起水声,这应该算作“水疗”,以前没有精神药物的时候,治疗神经官能症患者基本都是靠这种天然方法。 她将自己折叠安放在装满水的浴缸里,情绪却开始越来越差。 明明水只到她的胸口,却让她觉得越来越窒息,她觉得自己好像被石油粘在海面无法起飞的水鸟,整个人都又沉又重,脑袋疼痛起来。 她想哭着发泄一下,又哭不出来,只是憋着,无可奈何地揪着眉毛,用指甲掐自己的大腿rou,又去抠脚底那块会疼的地方。 “泡太久了,淼淼,出来吧。”池砚秋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,像羽毛扇子一样轻轻地拍在她胀满的胸口上。 她看过去,他的眉间有着对她的关心。 她忽然一下就掉眼泪了,像冰冻的血管重新被暖融,不受控制地崩腾而出,水面上滴滴答答被溅出一圈圈波纹。 背后有他的手在抚摸她,按捏着她卷起来的脖子,耳边他还在说什么,她只顾着无声地哭,一个字都不想说。 一阵瀑布般哗哗哗的声音,两只手握着她的腋下把她整个人都从浴缸提了起来,她身子都还在滴水,他没有管就把她拥进怀里,睡衣湿了大半。 他拿了浴巾把她裹住,托着她的屁股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回卧室里。 她被安放在他的腿上,他帮她擦干了身子涂上身体乳,给她穿上了衣服,头发也吹干了,创可贴又换了新的。 他坐在床上让她靠着他的胸口给她一下下拍着背,握着她的两只手反复说着“你在想什么呢”“没事”“会好的”“不怕”。 她低着头不答,他便时不时低头看看她的表情,见她总算哭完了,抬起泪痕明显的脸和他对上视线了,又问:“淼淼,要不要吃药?” 她摇摇头,竖起手指用力戳她的太阳xue,想把头痛都揉掉。 医生开的药有限,前段时间突然情绪不佳又吃的多,现在焦虑药还有,安眠药早没了。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开新的药?她也不知道,她下意识就抗拒。 你要坚强一点,江漫淼,不要变成依赖药物的精神病。 “你最近都这样吗?”他又问。 “狗屁。”她答非所问,将左右手绕成圈扣住他的脖子想掐他,低落的情绪使她力度不济,只是如同搭在他脖子上的毛巾般那么轻。 他知道她手上的意思就是全赖他他该去死,他手抚上她的颊,她哭得脸都红了,热得烫手。 他说:“对不起。” 她的轻笑青烟般转瞬即逝:“怪我自己脑残。” 她这种自嘲比骂他的任何话都要更有杀伤力,有病的只有她,他却也立刻染上了难以忍受的沉重。
上一页
目录
下一章